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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著不撒手。
“娘，我扶你起來。”陳家福見老娘還坐在地上，冷靜下來之後趕緊去扶小五奶奶起來坐到床上去。
“娘，都是兒子不好，平時把她慣得沒個人樣，現在居然敢對你動手了，你放心，這回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見兒子還是個孝順的，小五奶奶心裏總算是安慰的，握著兒子說：“家福啊，娘怎麽樣都不打緊，你記著，為了她那種人去吃官司不值得！還有，小寶是咱們老陳家的親孫子，不能讓他娘帶走，知道嗎？”
陳家福重重的點頭：“是，娘，你放心，誰也帶不走小寶的。”
不久之後，童文寶和岳大夫過來了，一進門被這一家子嚇了一跳，真是個個帶傷，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沒有一個完好的。
皮外傷岳大夫就交給童文寶去處理，岳大夫只管倆老的，畢竟年紀大了，一來小五爺爺病重，二來小五奶奶被章氏那一推摔得不輕，都站不起來了。
童文寶聽蔣大嫂說了整件事之後，不情不願給章氏治傷，便沒特別註意手勁，弄得章氏痛得直叫喚。等到陳大妞姐妹四個到了陳家時，岳大夫和童文寶已經將這一大家子診治完了。
李氏見到章氏那個樣子，納悶的問道：“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蔣大嫂將李氏拉到邊上，悄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給她和陳大妞姐幾個聽，驚得這娘五個齊刷刷的看向陳家福，她的丈夫、她們的爹！真沒想到陳家福還有這麽威武的時候，再看看章氏的臉，一點都沒同情她，大家都覺得她是活該。
“岳大夫，我公公沒事吧？”李氏上前問道。
“老人家，上了年紀，現在高燒不退，不太好，我這就給你們開藥方，你們趕緊去抓藥給老爺子服下，先看看情況，若能退熱就沒事，若是不能退燒，就真的麻煩了。”岳大夫說的不太樂觀，令得陳家一家人都皺緊了眉頭。
李氏和李大妞送岳大夫走了，這次岳大夫依然把童文寶留下來照看小五爺爺，至於小五奶奶估計是跟章氏糾纏時抻到了腰，這會子疼的一時間下不了床，幹脆也躺在了老伴兒旁邊歇著。
陳來弟和三妹、四妹聚在院裏，嘀咕道：“瞧瞧，這一家老小全都病得病、傷的傷，這下子還不得全靠咱們姐幾個湊錢，我可醜話說頭裏，我手裏可沒錢，你們也知道，我是個寡婦，一個人養活小達就夠不容易的，哪有錢接濟娘家呀！”
陳招弟和陳盼弟姐倆互視一眼，看著陳來弟很無奈，也知道她的難處，陳招弟主動說道：“二姐，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出錢的！”
陳盼弟也很不待見的補了一句：“二姐，你不用每次一到家裏有事的時候就說你沒錢，我們知道你家裏的情況，不會硬讓你拿錢出來的，你緊張個什麽勁兒呀！”
陳來弟被四妹這話噎得夠嗆，悻悻的閉了嘴，只管抱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孟小達，反正要錢沒有，過來娘家蹭飯就絕對有她的份。
李氏把四個女兒叫到了正屋，陳大妞早就跟三個妹妹商量好了，當長輩叫她們出錢的時候，四姐妹倒是沒有說不拿，但同時也都提出一個條件來。
“奶奶、爹、娘，不是我們不顧家裏，可你們也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是出嫁的人了，總得顧慮婆家的，所以能拿出來的錢也沒多少，也就夠爺爺看病的，至於二娘，我們可沒那個能力負擔她的藥費。”陳大妞說道。
陳招弟也說：“反正二娘的大哥那麽有錢，也不缺咱們這點錢。”
陳盼弟也點頭說：“就是，就是！奶奶、爹、娘，你們多少也得為我們幾個想想，若是太過娘家了，我們在婆家肯定也很難做的！”
得！四個閨女都發話了，本來讓她們出錢就是很勉強，陳家福也不好說什麽了，李氏很無奈的看了閨女們一眼，搖搖頭又看向章氏，心裏頭也是覺得為了她那樣的人，讓自己閨女們在婆家難為也不值。
最後小五奶奶發話了：“行了，就這樣吧！家福啊，從今以後，這家裏的錢還是都交給大妞她娘管吧！要不然，我看等小寶長大以後，估計連娶媳婦的錢都沒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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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娘有喜了
於是乎事情就這麽定了，小五爺爺在第二天中午總算是退燒醒了過來，大家都很慶幸！章氏這幾天老實的很，不敢再紮刺兒，就在大家放松警惕的時候，她在某天半夜裏帶著兒子小寶偷偷跑出了陳家。
“你們快去給我找，咳咳……找不回我孫子，不準回來！咳咳……”小五爺爺大病初愈，得知寶貝孫子被章氏帶走了，急得直上火，咳的厲害，硬撐著靠在床梆上，使勁的拍著床鋪叫著，讓晚輩們趕緊去找陳小寶。
陳家福也是重男輕女的，他馬上跑去了章家村章氏的娘家和哥哥家找人，卻是一無所獲，陳大妞姐妹四個也被爺爺吩咐出去四處尋找，就是沒找著章氏和陳小寶。
父女五人腿都快跑斷了，才剛回來喝口水的功夫，就被屋裏養病的小五爺爺催著再去找，但人老章家就說不知道，還跟老陳家要人呢！
三天、五天、十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小五爺爺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由於心急上火，病情又加重了，半個月後就去世了。陳家一片哀啼，陳家福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一時沖動打了章氏，也後悔應該看好兒子，才讓老爹一命嗚呼的，他頹廢的坐在門檻上。
陳家辦喪事，全村的人都來吊唁，由於陳家沒什麽錢了，靈柩只在家裏停了一天，就發喪了，本以為章氏得到消息後會來帶著陳小寶回來給爺爺磕個頭，可他們一家人左等右等，都沒見到章氏的人影兒。
小五爺爺去世之後，小五奶奶也病了一場，現在老伴兒一走，就剩她一個人了，李氏就沒讓她回老房那邊住，留她在家裏一起生活，也方便互相照應。
章氏走後，李氏搬進正屋跟陳家福一起睡，小五奶奶則與碩真一起睡，陳大妞四姐妹也常回家看看，給家裏添置一些東西，日子過得倒也和諧。
這一個多月小五奶奶和李氏把碩真照顧得很好，碩真的身體恢覆得不錯，慢慢的頭也不再暈了，期間又請岳大夫過來給她看過兩回，最後一次岳大夫說她腦袋裏的血塊完全消散了，她徹底好了。
本性好動的碩真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跑到田裏感受著自由的天地，這些天奶奶和娘親不讓她亂動，把她困在家裏好好養病，她感覺自己都待得快漲毛了！
“這孩子，病剛好，就跑出去了，唉！”小五奶奶看著孫女活蹦亂跳高興的樣子很開心。
“娘，就讓她去吧，這些日子可把她給悶壞了！”李氏笑呵呵的對婆婆說完，就去竈臺那邊，才剛一生火，就突然覺得一陣惡心，酸水翻江倒海的自口而出“嘔！……”
“大妞她娘，你這是咋了？”小五奶奶見狀忙過去，給李氏順撫後背，又給她倒了碗水漱口。
李氏見婆婆一臉擔心自己的模樣，忙說道：“娘，你放心，我沒事，剛才就是惡心了一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說完又開始生火。
小五奶奶搶過柴火說道：“行了，你別幹活兒了，這飯我來做，我現在還沒老到動不了呢！”
“那怎麽成？還是您進屋歇著，我來做。”李氏向來孝順，讓婆婆回屋休息。
小五奶奶笑著說：“你身子不好，家福這個不疼的人，肯定是累著你了，快進屋躺會兒！”
李氏聽到婆婆這麽一說，頓時羞紅了臉，自從章氏走後，她搬進了正屋，那陳家福隔三差五的就要她，夫妻倆這麽多年來難得這麽親熱。
以前有章氏在，陳家福跟她這個正室反倒像偷情似的，一般是章氏不在時才偶爾親熱一下，像上回被章氏抓個正著，又是事兒。
“娘，瞧您說的！”李氏臉蛋上泛著朵朵紅雲。
“這有啥，娘的耳不聾、眼不瞎，看得出來自從小寶他娘走後，你和家福比過去好多了，娘真希望你們越過越好，最好是你能再生一個孫子出來，那就圓滿了！”小五奶奶還是為了孫子一事覺得有點遺憾。
李氏聽了這話，不自覺的手撫小腹，臉上瞬間落寞下來，卻在此時咽喉處又傳來一股酸水，猛的又嘔了出來。
“孩子，你會不會是真的又有喜了？”小五奶奶扶著吐完的李氏坐下來好奇的問道。
“不會吧！我都快四十了，再說我的身子，怕是不能吧！”李氏心裏也有希翼，但又怕會失望。
“哎呀，你喲，都是五個孩子的娘了，有沒有自己不知道啊？”小五奶奶急得跟什麽似的。
“我？！自打生完小五後，我的月事就沒準過，所以我……”李氏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
“走，咱們去找大夫看看，這可是大事，不能耽誤了！”小五奶奶一想到李氏有可能在時隔十二年之後再懷上，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娘，還是不要了吧，怪難為情的！”李氏還是有些靦腆的。
“這有啥子？如果你真的懷上了，那就是大喜事，走！”小五奶奶顧不得李氏的羞澀，帶著她就去地裏找兒子。
“娘，你說啥？”陳家福聽了小五奶奶那麽一說也有點懵。
“傻兒子，快帶大妞她娘去看大夫，說不定你又要當爹了！”小五奶奶高興的說道。
陳家福又看向李氏，弄得李氏不好意思的說：“娘，也許根本就不是呢！”
“是不是的，你說了不算，去看大夫就知道了。”小五奶奶又轉頭對兒子說：“你這個木頭，還楞著幹什麽，快走啊！”
“啊？哦……”陳家福這才回過神來，帶著李氏去了城裏看大夫。
在保信堂裏，當岳大夫明確的告訴他們，李氏有了兩個月身孕的喜訊之時，一家三口的眼睛和嘴巴都圓了，覺得真是上天的眷顧。
陳家福更是一下子抱起了李氏轉起圈來，小五奶奶趕緊阻止道：“你快下大妞她娘，她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你可得註意點，不能胡來，知道嗎？”
“哎，知道，知道！娘子，這回你可要爭氣，一定給我生個兒子啊！”陳家福惺惺念念的還是生兒子，李氏聽後倍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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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趕集遇地痞
碩真從外面回來見家裏沒人，正要出去找她娘時，就看到奶奶和爹樂呵呵帶著娘親進了家門。
“娘，你們去哪兒了？”碩真跟李氏最親近，先跑過去問她。
“哎喲，丫頭，你這麽莽莽撞撞的，以後可得註意了，你娘肚子裏現在有了小弟弟，千萬不能碰著她，知道不？”小五奶奶攔著碩真囑咐道。
“什麽？娘？”碩真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李氏。
李氏泛紅了臉，在女兒面前很不好意思對婆婆說道：“娘，這胎不一定是男是女呢！再說我也不是頭一回懷孩子了，無礙的，你別嚇著小五，她本來就膽小！”
“肯定是男孩！一定是的！”小五奶奶斷言道。
“對對對，娘子，你這胎一定是個兒子，快進屋歇著，以後啥活兒也不準你幹，你就天天躺在床上休息，到時候給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寶貝兒子，呵呵……”陳家福傻笑著。
碩真看到奶奶和爹這個樣子，她很替娘親開心，之前二娘就憑著弟弟在家裏橫行，娘總是受她的氣，現在可好了，娘也有可能生弟弟了，她上前恭喜道：“娘，等弟弟生出來，我幫忙帶弟弟！呵呵……”
“好，瞧咱們小五，多懂事啊！”小五奶奶摟著孫女開心的笑著。
“就算有喜，也沒有天天躺在床上啥不幹的，那不成豬了！”李氏這把年紀一嘟嘴，還挺像小媳婦的，引得一家人哈哈笑著。
陳大妞四姐妹得知娘親再有喜的消息後，也紛紛送來好吃的給李氏補身子，高興的圍著娘親，你一言我一語的，個個笑嘻嘻的，都盼著娘這胎能生個弟弟出來，李氏自從懷孕後，簡直是翻身做主人了，家裏的大事小情都不用她動一根手指頭，全家人把她當寶貝一樣供著。
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了，李氏的肚子都出懷了，眼看就要過年了，碩真知道蔣寶他們要去城裏賣菜，她就跟蔣寶說：“大寶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家也有菜，我跟你們一起去賣！”
“哎，好咧！”蔣寶和兩個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趕著一輛牛車在外面等著碩真。
“小五啊，你這是要幹啥呀？”小五奶奶見碩真一進院子就找菜找筐的，好奇的問道。
“奶奶，大寶哥他們要去城裏賣家，我想跟他們一起去，順便把咱家的菜賣了，再買只老母雞回來，天天下蛋給娘吃！”碩真一邊把菜裝進筐裏一邊對奶奶說道。
“那行，你慢點兒，別急！對了，我這兒剛納好幾雙鞋，你一塊兒拿去賣嘍！”小五奶奶回屋去拿鞋。
“小五，你千萬別跟大寶他們走散了，就算賣不完，天黑之前也趕緊回來，別在外面貪玩！”李氏挺著個肚子出來不放心的囑咐著女兒。
“娘，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碩真笑嘻嘻的從奶奶手裏接過鞋子裝在了筐裏：“奶奶做的鞋最結實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收拾好之後，碩真背上筐就出了門。
“小五，上來，我拉你！”大寶在牛車伸出右手欲拽碩真上車。
“哎，謝謝大寶哥！”碩真也不扭捏，伸手握著大寶的手就著勁就坐上了牛車，幾個孩子哼著歌兒往城裏去了。
“這城裏就是熱鬧啊！你們看，賣啥的都有！”其中一個跟碩真一樣沒來過城裏的男孩子跳下車歡喜的跟小夥伴們說著。
“那當然，不然咱們帶了這一車的東西賣給誰去，快來幫忙！”蔣寶作為年紀最大的孩子王，吩咐著兩個年紀小的別偷懶，快來搬東西。
“小五，你等會兒，我扶你。”大寶剛伸手要扶碩真下車，卻沒想到碩真給他來了一句：“不用，我自己能跳下來。”說完她就利索的跳下了牛車，老實說這下車可比上車容易多了。
蔣寶笑笑，摸摸碩真的腦袋：“你呀！這大病一場之後，真是比以前活潑多了！不過，你畢竟是女孩子，別太逞強了，我幫我提筐吧！”
“不用，這個不沈！”碩真小嘴一揚，背著自己的筐跟著大家一起找地方擺攤。
今天是大集，市場上賣東西的人很多，逛的人也不少，彼此討價還價的你來我往，蔣寶和碩真幾個孩子一字排開叫賣著自己從家裏帶出來的東西。
蔣寶起初還擔心碩真從來沒出來過，她會不好意思大聲叫賣呢！哪成想這小妮子叫得比誰都起勁兒，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筐裏的菜就一掃而空了，只剩下她奶奶給她的那幾雙鞋。
“哎，瞧一瞧，看一看！又結實又便宜的鞋子賣嘍！”碩真先是將賣菜的錢蒙貼身收好，然後拿著一雙鞋子就開始叫賣，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看。
“小姑娘，這鞋怎麽賣啊？”有人問價。
“這個，五文錢一雙！大嬸，這是我奶奶親手納的鞋子，您看看可結實了！”碩真把一只鞋交給對方，這價格她是瞎定的，出門的時候忘了問奶奶這鞋賣多少錢了。
“這鞋有點貴呀！”那婦人看鞋子不錯，有意想買，就跟碩真還起價來。
“大嬸，這樣，您要是買兩雙的話，給我八文錢就成！”碩真隨後說到。
“那成，我就要兩雙。”那婦人覺得這小丫頭賣得還真便宜呢！
“好咧！給您。”碩真將錢收好，把兩雙新鞋交給了人家。
不一會兒，又接連來了三五個問價的，有成交的，也沒問問不賣的，最後碩真手裏的鞋子就只剩下了一雙，她又開始大聲叫賣著。
“小姑娘，給我看看你的鞋子。”一個地痞後面還帶著倆跟班站到了碩真的攤位前，提出來要看鞋。
碩真跟之前拿出一只鞋給對方看：“給您，這鞋子又結實又便宜，只賣五文錢！就剩這一雙了！”
“我試試，看看合不合腳！”那個地痞穿上了那一只鞋，左踩踩右踩踩的，皺眉對碩真又說：“把那一只也給我，我兩只腳大小不一樣，這樣只穿一只試不出來合適不合適。”
碩真不疑有詐，就把另一只鞋子遞了出去：“好，給您！”
哪知那個地痞蹬上了那只鞋子以後，穿著這雙新鞋，二話沒說就走了。碩真當然不幹，跑上前攔著那人不讓走：“你還沒付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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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掄菜刀
那個地痞與兩個跟班對視一眼，嘿嘿笑道：“哥哥我在這集上混這麽久，拿東西向來沒給過錢，小丫頭，你要想以後還在這裏擺攤賣東西，就別多話，知道嗎？”
“就是啊，我大哥穿你的鞋，是看得起你，快滾開！”一個跟班說著就把碩真推開了。
但碩真又豈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啊！再次上前攔住他們，繃著個小臉很是認真的說道：“不給錢，不許走，把鞋子還我！”
“喲喝，小丫頭還挺橫，就讓哥哥來調教調教你！”那個地痞上前一步，正要對碩真動手動腳的時候，突然後背挨了一棍子，只見他很是狼狽的趴在了地上叫喚著：“哎喲，誰敢背後打老子？”
“大哥……”倆小弟趕緊上前扶起那個地痞。
蔣寶拿著扁擔沖過來，護在碩真的身前，關心的問道：“小五，你沒事吧？”
碩真並沒被嚇著，鎮定的搖搖頭，然後指著那個地痞說道：“大寶哥，那個人穿了我的鞋，不給錢！”
“哼，原來是穿霸王鞋的，你們三個大男人合夥欺負一個小丫頭不覺得丟臉嗎？”蔣寶怒瞪那三個地痞質問道。
“臭小子，你居然敢在背後偷襲我，我看你是找死，兄弟們，來，給我好好收拾他！”被扶起來的地痞吩咐著倆小弟。
“你們盡管放馬過來，我讓你們好好嘗嘗我的這扁擔的厲害！來呀！”蔣寶揮舞著扁擔對陣那三人。
“大寶哥，你當心點！”碩真怕蔣寶以一敵三會吃虧。
“你退後，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蔣寶將碩真護在身後。
“一起上，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兔崽子不可！”隨著地痞的一聲令下，他們三人一起攻向蔣寶。
別看蔣寶年紀不大，但力氣不少，膽子也大，一個人打他們三個毫不懼色，大扁擔使勁一橫掃，那三個地痞硬是沒辦法近到跟前。
但他們三個混混也不是白給的，見自己徒手占不到什麽便宜，就順手抄起旁邊攤位上的扁擔和筐，手上有了家夥，就膽大了，沖上前打蔣寶。
“大寶哥，小心後面！”碩真看得心驚，大聲喊著提醒蔣寶。
無奈蔣寶躲過了後面，卻避不過正面和側面，結果他腹背受敵，手上的扁擔也被打脫了手。碩真見蔣寶被那三個人打倒在地，急得什麽似的，抽起旁邊攤位的一把菜刀，直接揮向那三個人：“我砍死你們這幾個壞蛋！”
噗噗噗！那三個地痞一個挨了一刀，全都受傷了，這時與碩真他們一起來的倆個男孩子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跑了過來，把蔣寶扶起來：“大寶哥，你沒事吧？”
蔣寶很鐵漢，一抹嘴角的血，對他們說道：“我沒事，別管我，快去保護小五！”
“小五，你站到我們後面！”三個男孩子全都上前護著碩真。
“臭丫頭，居然還敢動刀，你們給我等著，哼！”那個為首的地痞捂著被碩真的菜刀傷了的胳膊扭頭就帶著倆跟班的跑了。
碩真還想追：“餵，你別走，把鞋子還我！”
蔣寶趕緊把她拽住，勸道：“小五，算了，不過就是一雙鞋而已，他們是這裏的地頭蛇，還是別招惹他們為妙。”說完他轉身又對另外兩個男孩子說：“你們趕緊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回去，免得那三個人再過來找麻煩！”
“好！走！”兩個男孩並沒反對，畢竟蔣寶來過集上幾回了，對這裏比較了解，還是聽他的為好。
但碩真可不這麽想，她帶來的東西都賣完了，也不用怎麽收拾，直接把筐放在了牛車，氣鼓鼓的也不說話，看著那三個地痞跑走的方向。
蔣寶看出來她的不高興，摸摸她的頭，哄道：“傻丫頭，以後咱們要是還想過來趕集，總不好跟那些人結怨的，招惹了他們很麻煩的，今天咱們的東西都賣得差不多了，不差那一雙鞋，乖！”
可是碩真就是不甘心，鼓著小臉蛋：“那是我奶奶一針一線做出來的鞋子，他們真是太壞了，下回再讓我遇上他們，我非得討回來不可！哼！”
說真的，蔣寶和兩個男孩子實在沒想到平時膽小如鼠的‘陳小五’今天會這麽勇敢，竟然拿著菜刀沖上去把那三個地痞給砍傷，當真是刮目相看了！
牛車行駛得好慢，碩真看到蔣寶身上的傷，很是過意不去：“大寶哥，對不起，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受傷，你要不要緊？要不，咱們先去找文寶給你看看吧！”
蔣寶呵呵笑道：“沒事，別擔心，不用看大夫的，咱們這些村裏的娃子從小到大哪個沒有打過架呀，這點小傷不礙的。對了，回家以後，你們的嘴巴都給我閉緊點，不許跟家裏人說這事兒，知道不？”
“可是大寶哥，你臉上的傷哪裏瞞得過去呀？你娘那麽精明，肯定會問的！”其中一個男孩問道。
“真笨，我說是自己摔的不就成了嗎？”蔣寶不以為意的回了一句。
另外三個人對此表示懷疑，但也沒再說什麽，碩真眨巴著大眼睛很誠懇的對蔣寶說道：“大寶哥，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蔣寶咧嘴傻笑著，趕著牛車帶著三個小的一起往陳家村走了，等到那三個地痞回去找了好幾個一起過來的時候，早不見了他們的人影，氣得他們直罵街。
一到陳家村，兩個男孩子就跳下牛車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蔣寶給碩真把筐拿下來：“給，快回去吧！”
“恩，謝謝大寶哥！那我回去了！”碩真抱著空筐回家了。
“娘，奶奶，我回來了！”一進家門先喊了一聲。
“怎麽樣啊？小五，賣掉多少？”奶奶過來幫她把筐拿過來放在地上。
“奶奶，對不起，臨走的時候我忘了問你那鞋賣多少錢，所以我就自主作張，一雙賣五文錢，兩雙就八文錢，賣了七雙鞋一共29文錢，給你！”碩真把錢交給奶奶。
“我們小五可真棒，居然把鞋子都賣掉了，對了，剩下的那雙鞋呢？”小五奶奶翻著筐沒看見那雙被地痞流氓強搶的鞋子。
碩真不想家人擔心，就沒說那件事，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鞋子，小五奶奶見孩子挺內疚的樣子，也沒有責怪她。
“小五，今天你頭一回去趕集，能賣掉這麽多東西已經很不錯了！”李氏挺著肚子出來勸著碩真。
“娘，都是小五不好，對了，這是賣菜賺來的二十文錢，你收著！”碩真還挺有心眼的，一碼歸一碼，賣鞋的錢給奶奶，賣菜的錢則交給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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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友文：古喬《非常閨秀》
簡介：一夕之間由戰地記者變成口不能言的書香閨秀，從槍林彈雨到深宅大院，爹早亡，娘出家，沒人疼也就罷了，還處處被人算計，前世膽大心細、果敢睿智的她，今生又豈容他人肆意踐踏！
片段：“月兒啊，你不要怨怪你三妹妹，那不是她的錯啊！”祖母勸著秦沐月。
━━奪她親事？成！俗話說的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你要小心哦！
“祖父，親事暫且不提，但我要秦家給我娘一個交待，否則誰都別想安生！”
023 爹給她夾菜了
李氏欣慰的摸了摸碩真的小臉：“快進屋洗把臉，等你爹回來咱們就開飯。”
“哎！”碩真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就進去了。
到了中午，陳家福回來了，一進門見到滿桌的好菜，還見著肉沫沫了，大嘴咧著笑問：“娘，今天咋這高興啊？又給俺吃肉。”
“那你應該謝謝你閨女才是！今天小五跟著大寶他們去趕集，把咱家的菜和我做的鞋子都賣了，整整賺了將近四十九文錢呢！”小五奶奶一邊把飯放到桌上，一邊笑呵呵的對兒子誇獎著自己的孫女。
“不是吧！那丫頭平時話那麽少，到了集上還不得話都不會說嘍？咋可能賣掉那麽多東西？”陳家福不太相信碩真的能力，主要是平時碩真根本不親近他，也不跟他說話，在他面前顯得很拘束很疏遠。
“相公，是真的，咱們小五可能幹了！”李氏將濕毛巾擰幹遞給陳家福擦手。
“真的？”陳家福疑問的眼神望向娘子。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和孩子她娘還騙你不成？快點洗洗手，擦把臉，開飯了！”小五奶奶對兒子說道。
“小五，開飯了，快出來。”李氏又沖著小屋喊了一聲。
“哎！”碩真在屋裏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坐下來，陳家福頭一回親自主動加了一筷子菜給碩真：“來，小五，多吃點！”
面對父親突然的關懷，碩真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傻傻的看著父親放到自己碗裏的菜，沒動筷子吃，眼眶卻是瞬間紅了。
“傻孩子，怎麽看著碗裏發楞啊？快吃啊！”小五奶奶也給孫女夾了一筷子菜。
知女莫若母，李氏最懂碩真此時的心情，自從陳小五出生開始，陳家福對她就是嫌棄不喜的，對她從來沒有過關心，更別提主動在飯桌上給她夾菜了，所以碩真平時在陳家福面前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很少跟他說話，父女倆根本沒啥交流。
“小五，快吃啊！來，娘也給咱們家的小功臣夾一筷子！快吃！”李氏也不落人後的給碩真夾了一筷子，只不過她可比陳家福和奶奶實在多了，把自己碗裏的肉沫沫給女兒夾過去了。
“娘，我不吃肉，這個給你吃！”碩真見到肉沫沫趕緊又給娘親夾了回去。
“別跟娘爭，聽娘的話，給你吃就吃，快！”李氏又把肉沫沫給弄到了女兒碗裏。
因著家裏窮，所以平時他們根本不吃肉的，偶爾吃一回那點肉沫沫也就單給李氏一個人吃，畢竟她是有身子的人嘛！現在見李氏把肉沫沫夾給了碩真，雖心裏有點兒那個，但並未說什麽。
碩真這頓飯吃得真是前所未有的開心，自從她醒後，除了娘親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外，剩下她看到就是二娘的囂張霸道，感受到的是父親和爺爺奶奶對弟弟的偏疼，從被忽視到現在被別人關心，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幸福。
次日一早，她很早就起來了，和奶奶一起端著大盆去了河邊洗衣服，見到蔣大嫂她們，熱絡的彼此打招呼。
“蔣嬸兒，大寶哥的傷沒事吧？”碩真挨著蔣大嫂蹲下來洗衣服。
“沒事兒，一個男孩子哪有那麽嬌貴！不過，我家大寶就是個粗心，你說他走路都不看道兒的，結果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的，身上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昨天他一進家門，差點兒沒嚇著我！”蔣大嫂一邊洗衣服一邊跟碩真說話。
“孩子不管多大，咱們這些當娘的總是操不完的心啊！小時候他們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們都緊張個半天，等到他們會跑了，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咱們還跟著擔心，哎！”鐵蛋他娘說道。
山子他娘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咱們啊，就是操心的命！下輩子一定要托生成男人，看看他們一個個的，只管自己，根本不管咱們生孩子養孩子的辛苦，這當爹的跟當娘的就是不一樣！”
童大嫂插嘴道：“要我說呀，這閨女就是比小子省心，不過這男孩子也得看是什麽性子，你們看我家文寶，從小到大就沒讓我操過一點兒心，又孝順又聽話，那真是沒說的。”
其他人撇撇嘴，沒接她的話茬，繼續悶頭洗衣服。童大嫂有點悻悻的，她是實話實說，並沒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但別人可不這麽想，大家都知道老童家的倆孩子眼介都高，瞧不起村裏的其他人家，他們平時都不跟村裏其他的孩子玩，看之前童文寶對蔣寶的態度就知道了。
“對了，陳大娘，我聽大寶說，小五可能幹了！昨天她一個人擺攤，把菜和鞋子都賣了，大寶一直跟我誇著你們家小五，說她的小腦袋瓜轉得特別快，一雙鞋賣五文，人家嫌貴要走，她立刻就跟人家說買兩雙的話收八文錢，沒想到你們小五還挺會做買賣的！”沈默了一會兒之後蔣大嫂又開口跟小五奶奶聊天。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孩子還有這本事，她去時，我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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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扶你起來。”陳家福見老娘還坐在地上，冷靜下來之後趕緊去扶小五奶奶起來坐到床上去。
“娘，都是兒子不好，平時把她慣得沒個人樣，現在居然敢對你動手了，你放心，這回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見兒子還是個孝順的，小五奶奶心裏總算是安慰的，握著兒子說：“家福啊，娘怎麽樣都不打緊，你記著，為了她那種人去吃官司不值得！還有，小寶是咱們老陳家的親孫子，不能讓他娘帶走，知道嗎？”
陳家福重重的點頭：“是，娘，你放心，誰也帶不走小寶的。”
不久之後，童文寶和岳大夫過來了，一進門被這一家子嚇了一跳，真是個個帶傷，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沒有一個完好的。
皮外傷岳大夫就交給童文寶去處理，岳大夫只管倆老的，畢竟年紀大了，一來小五爺爺病重，二來小五奶奶被章氏那一推摔得不輕，都站不起來了。
童文寶聽蔣大嫂說了整件事之後，不情不願給章氏治傷，便沒特別註意手勁，弄得章氏痛得直叫喚。等到陳大妞姐妹四個到了陳家時，岳大夫和童文寶已經將這一大家子診治完了。
李氏見到章氏那個樣子，納悶的問道：“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蔣大嫂將李氏拉到邊上，悄悄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給她和陳大妞姐幾個聽，驚得這娘五個齊刷刷的看向陳家福，她的丈夫、她們的爹！真沒想到陳家福還有這麽威武的時候，再看看章氏的臉，一點都沒同情她，大家都覺得她是活該。
“岳大夫，我公公沒事吧？”李氏上前問道。
“老人家，上了年紀，現在高燒不退，不太好，我這就給你們開藥方，你們趕緊去抓藥給老爺子服下，先看看情況，若能退熱就沒事，若是不能退燒，就真的麻煩了。”岳大夫說的不太樂觀，令得陳家一家人都皺緊了眉頭。
李氏和李大妞送岳大夫走了，這次岳大夫依然把童文寶留下來照看小五爺爺，至於小五奶奶估計是跟章氏糾纏時抻到了腰，這會子疼的一時間下不了床，幹脆也躺在了老伴兒旁邊歇著。
陳來弟和三妹、四妹聚在院裏，嘀咕道：“瞧瞧，這一家老小全都病得病、傷的傷，這下子還不得全靠咱們姐幾個湊錢，我可醜話說頭裏，我手裏可沒錢，你們也知道，我是個寡婦，一個人養活小達就夠不容易的，哪有錢接濟娘家呀！”
陳招弟和陳盼弟姐倆互視一眼，看著陳來弟很無奈，也知道她的難處，陳招弟主動說道：“二姐，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出錢的！”
陳盼弟也很不待見的補了一句：“二姐，你不用每次一到家裏有事的時候就說你沒錢，我們知道你家裏的情況，不會硬讓你拿錢出來的，你緊張個什麽勁兒呀！”
陳來弟被四妹這話噎得夠嗆，悻悻的閉了嘴，只管抱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孟小達，反正要錢沒有，過來娘家蹭飯就絕對有她的份。
李氏把四個女兒叫到了正屋，陳大妞早就跟三個妹妹商量好了，當長輩叫她們出錢的時候，四姐妹倒是沒有說不拿，但同時也都提出一個條件來。
“奶奶、爹、娘，不是我們不顧家裏，可你們也知道，我們現在已經是出嫁的人了，總得顧慮婆家的，所以能拿出來的錢也沒多少，也就夠爺爺看病的，至於二娘，我們可沒那個能力負擔她的藥費。”陳大妞說道。
陳招弟也說：“反正二娘的大哥那麽有錢，也不缺咱們這點錢。”
陳盼弟也點頭說：“就是，就是！奶奶、爹、娘，你們多少也得為我們幾個想想，若是太過娘家了，我們在婆家肯定也很難做的！”
得！四個閨女都發話了，本來讓她們出錢就是很勉強，陳家福也不好說什麽了，李氏很無奈的看了閨女們一眼，搖搖頭又看向章氏，心裏頭也是覺得為了她那樣的人，讓自己閨女們在婆家難為也不值。
最後小五奶奶發話了：“行了，就這樣吧！家福啊，從今以後，這家裏的錢還是都交給大妞她娘管吧！要不然，我看等小寶長大以後，估計連娶媳婦的錢都沒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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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娘有喜了
於是乎事情就這麽定了，小五爺爺在第二天中午總算是退燒醒了過來，大家都很慶幸！章氏這幾天老實的很，不敢再紮刺兒，就在大家放松警惕的時候，她在某天半夜裏帶著兒子小寶偷偷跑出了陳家。
“你們快去給我找，咳咳……找不回我孫子，不準回來！咳咳……”小五爺爺大病初愈，得知寶貝孫子被章氏帶走了，急得直上火，咳的厲害，硬撐著靠在床梆上，使勁的拍著床鋪叫著，讓晚輩們趕緊去找陳小寶。
陳家福也是重男輕女的，他馬上跑去了章家村章氏的娘家和哥哥家找人，卻是一無所獲，陳大妞姐妹四個也被爺爺吩咐出去四處尋找，就是沒找著章氏和陳小寶。
父女五人腿都快跑斷了，才剛回來喝口水的功夫，就被屋裏養病的小五爺爺催著再去找，但人老章家就說不知道，還跟老陳家要人呢！
三天、五天、十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小五爺爺本來就虛弱的身體由於心急上火，病情又加重了，半個月後就去世了。陳家一片哀啼，陳家福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一時沖動打了章氏，也後悔應該看好兒子，才讓老爹一命嗚呼的，他頹廢的坐在門檻上。
陳家辦喪事，全村的人都來吊唁，由於陳家沒什麽錢了，靈柩只在家裏停了一天，就發喪了，本以為章氏得到消息後會來帶著陳小寶回來給爺爺磕個頭，可他們一家人左等右等，都沒見到章氏的人影兒。
小五爺爺去世之後，小五奶奶也病了一場，現在老伴兒一走，就剩她一個人了，李氏就沒讓她回老房那邊住，留她在家裏一起生活，也方便互相照應。
章氏走後，李氏搬進正屋跟陳家福一起睡，小五奶奶則與碩真一起睡，陳大妞四姐妹也常回家看看，給家裏添置一些東西，日子過得倒也和諧。
這一個多月小五奶奶和李氏把碩真照顧得很好，碩真的身體恢覆得不錯，慢慢的頭也不再暈了，期間又請岳大夫過來給她看過兩回，最後一次岳大夫說她腦袋裏的血塊完全消散了，她徹底好了。
本性好動的碩真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跑到田裏感受著自由的天地，這些天奶奶和娘親不讓她亂動，把她困在家裏好好養病，她感覺自己都待得快漲毛了！
“這孩子，病剛好，就跑出去了，唉！”小五奶奶看著孫女活蹦亂跳高興的樣子很開心。
“娘，就讓她去吧，這些日子可把她給悶壞了！”李氏笑呵呵的對婆婆說完，就去竈臺那邊，才剛一生火，就突然覺得一陣惡心，酸水翻江倒海的自口而出“嘔！……”
“大妞她娘，你這是咋了？”小五奶奶見狀忙過去，給李氏順撫後背，又給她倒了碗水漱口。
李氏見婆婆一臉擔心自己的模樣，忙說道：“娘，你放心，我沒事，剛才就是惡心了一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說完又開始生火。
小五奶奶搶過柴火說道：“行了，你別幹活兒了，這飯我來做，我現在還沒老到動不了呢！”
“那怎麽成？還是您進屋歇著，我來做。”李氏向來孝順，讓婆婆回屋休息。
小五奶奶笑著說：“你身子不好，家福這個不疼的人，肯定是累著你了，快進屋躺會兒！”
李氏聽到婆婆這麽一說，頓時羞紅了臉，自從章氏走後，她搬進了正屋，那陳家福隔三差五的就要她，夫妻倆這麽多年來難得這麽親熱。
以前有章氏在，陳家福跟她這個正室反倒像偷情似的，一般是章氏不在時才偶爾親熱一下，像上回被章氏抓個正著，又是事兒。
“娘，瞧您說的！”李氏臉蛋上泛著朵朵紅雲。
“這有啥，娘的耳不聾、眼不瞎，看得出來自從小寶他娘走後，你和家福比過去好多了，娘真希望你們越過越好，最好是你能再生一個孫子出來，那就圓滿了！”小五奶奶還是為了孫子一事覺得有點遺憾。
李氏聽了這話，不自覺的手撫小腹，臉上瞬間落寞下來，卻在此時咽喉處又傳來一股酸水，猛的又嘔了出來。
“孩子，你會不會是真的又有喜了？”小五奶奶扶著吐完的李氏坐下來好奇的問道。
“不會吧！我都快四十了，再說我的身子，怕是不能吧！”李氏心裏也有希翼，但又怕會失望。
“哎呀，你喲，都是五個孩子的娘了，有沒有自己不知道啊？”小五奶奶急得跟什麽似的。
“我？！自打生完小五後，我的月事就沒準過，所以我……”李氏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
“走，咱們去找大夫看看，這可是大事，不能耽誤了！”小五奶奶一想到李氏有可能在時隔十二年之後再懷上，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娘，還是不要了吧，怪難為情的！”李氏還是有些靦腆的。
“這有啥子？如果你真的懷上了，那就是大喜事，走！”小五奶奶顧不得李氏的羞澀，帶著她就去地裏找兒子。
“娘，你說啥？”陳家福聽了小五奶奶那麽一說也有點懵。
“傻兒子，快帶大妞她娘去看大夫，說不定你又要當爹了！”小五奶奶高興的說道。
陳家福又看向李氏，弄得李氏不好意思的說：“娘，也許根本就不是呢！”
“是不是的，你說了不算，去看大夫就知道了。”小五奶奶又轉頭對兒子說：“你這個木頭，還楞著幹什麽，快走啊！”
“啊？哦……”陳家福這才回過神來，帶著李氏去了城裏看大夫。
在保信堂裏，當岳大夫明確的告訴他們，李氏有了兩個月身孕的喜訊之時，一家三口的眼睛和嘴巴都圓了，覺得真是上天的眷顧。
陳家福更是一下子抱起了李氏轉起圈來，小五奶奶趕緊阻止道：“你快下大妞她娘，她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你可得註意點，不能胡來，知道嗎？”
“哎，知道，知道！娘子，這回你可要爭氣，一定給我生個兒子啊！”陳家福惺惺念念的還是生兒子，李氏聽後倍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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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趕集遇地痞
碩真從外面回來見家裏沒人，正要出去找她娘時，就看到奶奶和爹樂呵呵帶著娘親進了家門。
“娘，你們去哪兒了？”碩真跟李氏最親近，先跑過去問她。
“哎喲，丫頭，你這麽莽莽撞撞的，以後可得註意了，你娘肚子裏現在有了小弟弟，千萬不能碰著她，知道不？”小五奶奶攔著碩真囑咐道。
“什麽？娘？”碩真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李氏。
李氏泛紅了臉，在女兒面前很不好意思對婆婆說道：“娘，這胎不一定是男是女呢！再說我也不是頭一回懷孩子了，無礙的，你別嚇著小五，她本來就膽小！”
“肯定是男孩！一定是的！”小五奶奶斷言道。
“對對對，娘子，你這胎一定是個兒子，快進屋歇著，以後啥活兒也不準你幹，你就天天躺在床上休息，到時候給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寶貝兒子，呵呵……”陳家福傻笑著。
碩真看到奶奶和爹這個樣子，她很替娘親開心，之前二娘就憑著弟弟在家裏橫行，娘總是受她的氣，現在可好了，娘也有可能生弟弟了，她上前恭喜道：“娘，等弟弟生出來，我幫忙帶弟弟！呵呵……”
“好，瞧咱們小五，多懂事啊！”小五奶奶摟著孫女開心的笑著。
“就算有喜，也沒有天天躺在床上啥不幹的，那不成豬了！”李氏這把年紀一嘟嘴，還挺像小媳婦的，引得一家人哈哈笑著。
陳大妞四姐妹得知娘親再有喜的消息後，也紛紛送來好吃的給李氏補身子，高興的圍著娘親，你一言我一語的，個個笑嘻嘻的，都盼著娘這胎能生個弟弟出來，李氏自從懷孕後，簡直是翻身做主人了，家裏的大事小情都不用她動一根手指頭，全家人把她當寶貝一樣供著。
不知不覺三個月過去了，李氏的肚子都出懷了，眼看就要過年了，碩真知道蔣寶他們要去城裏賣菜，她就跟蔣寶說：“大寶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家也有菜，我跟你們一起去賣！”
“哎，好咧！”蔣寶和兩個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趕著一輛牛車在外面等著碩真。
“小五啊，你這是要幹啥呀？”小五奶奶見碩真一進院子就找菜找筐的，好奇的問道。
“奶奶，大寶哥他們要去城裏賣家，我想跟他們一起去，順便把咱家的菜賣了，再買只老母雞回來，天天下蛋給娘吃！”碩真一邊把菜裝進筐裏一邊對奶奶說道。
“那行，你慢點兒，別急！對了，我這兒剛納好幾雙鞋，你一塊兒拿去賣嘍！”小五奶奶回屋去拿鞋。
“小五，你千萬別跟大寶他們走散了，就算賣不完，天黑之前也趕緊回來，別在外面貪玩！”李氏挺著個肚子出來不放心的囑咐著女兒。
“娘，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碩真笑嘻嘻的從奶奶手裏接過鞋子裝在了筐裏：“奶奶做的鞋最結實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收拾好之後，碩真背上筐就出了門。
“小五，上來，我拉你！”大寶在牛車伸出右手欲拽碩真上車。
“哎，謝謝大寶哥！”碩真也不扭捏，伸手握著大寶的手就著勁就坐上了牛車，幾個孩子哼著歌兒往城裏去了。
“這城裏就是熱鬧啊！你們看，賣啥的都有！”其中一個跟碩真一樣沒來過城裏的男孩子跳下車歡喜的跟小夥伴們說著。
“那當然，不然咱們帶了這一車的東西賣給誰去，快來幫忙！”蔣寶作為年紀最大的孩子王，吩咐著兩個年紀小的別偷懶，快來搬東西。
“小五，你等會兒，我扶你。”大寶剛伸手要扶碩真下車，卻沒想到碩真給他來了一句：“不用，我自己能跳下來。”說完她就利索的跳下了牛車，老實說這下車可比上車容易多了。
蔣寶笑笑，摸摸碩真的腦袋：“你呀！這大病一場之後，真是比以前活潑多了！不過，你畢竟是女孩子，別太逞強了，我幫我提筐吧！”
“不用，這個不沈！”碩真小嘴一揚，背著自己的筐跟著大家一起找地方擺攤。
今天是大集，市場上賣東西的人很多，逛的人也不少，彼此討價還價的你來我往，蔣寶和碩真幾個孩子一字排開叫賣著自己從家裏帶出來的東西。
蔣寶起初還擔心碩真從來沒出來過，她會不好意思大聲叫賣呢！哪成想這小妮子叫得比誰都起勁兒，不一會兒的功夫，她筐裏的菜就一掃而空了，只剩下她奶奶給她的那幾雙鞋。
“哎，瞧一瞧，看一看！又結實又便宜的鞋子賣嘍！”碩真先是將賣菜的錢蒙貼身收好，然後拿著一雙鞋子就開始叫賣，陸陸續續的有人過來看。
“小姑娘，這鞋怎麽賣啊？”有人問價。
“這個，五文錢一雙！大嬸，這是我奶奶親手納的鞋子，您看看可結實了！”碩真把一只鞋交給對方，這價格她是瞎定的，出門的時候忘了問奶奶這鞋賣多少錢了。
“這鞋有點貴呀！”那婦人看鞋子不錯，有意想買，就跟碩真還起價來。
“大嬸，這樣，您要是買兩雙的話，給我八文錢就成！”碩真隨後說到。
“那成，我就要兩雙。”那婦人覺得這小丫頭賣得還真便宜呢！
“好咧！給您。”碩真將錢收好，把兩雙新鞋交給了人家。
不一會兒，又接連來了三五個問價的，有成交的，也沒問問不賣的，最後碩真手裏的鞋子就只剩下了一雙，她又開始大聲叫賣著。
“小姑娘，給我看看你的鞋子。”一個地痞後面還帶著倆跟班站到了碩真的攤位前，提出來要看鞋。
碩真跟之前拿出一只鞋給對方看：“給您，這鞋子又結實又便宜，只賣五文錢！就剩這一雙了！”
“我試試，看看合不合腳！”那個地痞穿上了那一只鞋，左踩踩右踩踩的，皺眉對碩真又說：“把那一只也給我，我兩只腳大小不一樣，這樣只穿一只試不出來合適不合適。”
碩真不疑有詐，就把另一只鞋子遞了出去：“好，給您！”
哪知那個地痞蹬上了那只鞋子以後，穿著這雙新鞋，二話沒說就走了。碩真當然不幹，跑上前攔著那人不讓走：“你還沒付我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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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掄菜刀
那個地痞與兩個跟班對視一眼，嘿嘿笑道：“哥哥我在這集上混這麽久，拿東西向來沒給過錢，小丫頭，你要想以後還在這裏擺攤賣東西，就別多話，知道嗎？”
“就是啊，我大哥穿你的鞋，是看得起你，快滾開！”一個跟班說著就把碩真推開了。
但碩真又豈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啊！再次上前攔住他們，繃著個小臉很是認真的說道：“不給錢，不許走，把鞋子還我！”
“喲喝，小丫頭還挺橫，就讓哥哥來調教調教你！”那個地痞上前一步，正要對碩真動手動腳的時候，突然後背挨了一棍子，只見他很是狼狽的趴在了地上叫喚著：“哎喲，誰敢背後打老子？”
“大哥……”倆小弟趕緊上前扶起那個地痞。
蔣寶拿著扁擔沖過來，護在碩真的身前，關心的問道：“小五，你沒事吧？”
碩真並沒被嚇著，鎮定的搖搖頭，然後指著那個地痞說道：“大寶哥，那個人穿了我的鞋，不給錢！”
“哼，原來是穿霸王鞋的，你們三個大男人合夥欺負一個小丫頭不覺得丟臉嗎？”蔣寶怒瞪那三個地痞質問道。
“臭小子，你居然敢在背後偷襲我，我看你是找死，兄弟們，來，給我好好收拾他！”被扶起來的地痞吩咐著倆小弟。
“你們盡管放馬過來，我讓你們好好嘗嘗我的這扁擔的厲害！來呀！”蔣寶揮舞著扁擔對陣那三人。
“大寶哥，你當心點！”碩真怕蔣寶以一敵三會吃虧。
“你退後，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蔣寶將碩真護在身後。
“一起上，今天非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兔崽子不可！”隨著地痞的一聲令下，他們三人一起攻向蔣寶。
別看蔣寶年紀不大，但力氣不少，膽子也大，一個人打他們三個毫不懼色，大扁擔使勁一橫掃，那三個地痞硬是沒辦法近到跟前。
但他們三個混混也不是白給的，見自己徒手占不到什麽便宜，就順手抄起旁邊攤位上的扁擔和筐，手上有了家夥，就膽大了，沖上前打蔣寶。
“大寶哥，小心後面！”碩真看得心驚，大聲喊著提醒蔣寶。
無奈蔣寶躲過了後面，卻避不過正面和側面，結果他腹背受敵，手上的扁擔也被打脫了手。碩真見蔣寶被那三個人打倒在地，急得什麽似的，抽起旁邊攤位的一把菜刀，直接揮向那三個人：“我砍死你們這幾個壞蛋！”
噗噗噗！那三個地痞一個挨了一刀，全都受傷了，這時與碩真他們一起來的倆個男孩子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跑了過來，把蔣寶扶起來：“大寶哥，你沒事吧？”
蔣寶很鐵漢，一抹嘴角的血，對他們說道：“我沒事，別管我，快去保護小五！”
“小五，你站到我們後面！”三個男孩子全都上前護著碩真。
“臭丫頭，居然還敢動刀，你們給我等著，哼！”那個為首的地痞捂著被碩真的菜刀傷了的胳膊扭頭就帶著倆跟班的跑了。
碩真還想追：“餵，你別走，把鞋子還我！”
蔣寶趕緊把她拽住，勸道：“小五，算了，不過就是一雙鞋而已，他們是這裏的地頭蛇，還是別招惹他們為妙。”說完他轉身又對另外兩個男孩子說：“你們趕緊收拾一下，咱們這就回去，免得那三個人再過來找麻煩！”
“好！走！”兩個男孩並沒反對，畢竟蔣寶來過集上幾回了，對這裏比較了解，還是聽他的為好。
但碩真可不這麽想，她帶來的東西都賣完了，也不用怎麽收拾，直接把筐放在了牛車，氣鼓鼓的也不說話，看著那三個地痞跑走的方向。
蔣寶看出來她的不高興，摸摸她的頭，哄道：“傻丫頭，以後咱們要是還想過來趕集，總不好跟那些人結怨的，招惹了他們很麻煩的，今天咱們的東西都賣得差不多了，不差那一雙鞋，乖！”
可是碩真就是不甘心，鼓著小臉蛋：“那是我奶奶一針一線做出來的鞋子，他們真是太壞了，下回再讓我遇上他們，我非得討回來不可！哼！”
說真的，蔣寶和兩個男孩子實在沒想到平時膽小如鼠的‘陳小五’今天會這麽勇敢，竟然拿著菜刀沖上去把那三個地痞給砍傷，當真是刮目相看了！
牛車行駛得好慢，碩真看到蔣寶身上的傷，很是過意不去：“大寶哥，對不起，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受傷，你要不要緊？要不，咱們先去找文寶給你看看吧！”
蔣寶呵呵笑道：“沒事，別擔心，不用看大夫的，咱們這些村裏的娃子從小到大哪個沒有打過架呀，這點小傷不礙的。對了，回家以後，你們的嘴巴都給我閉緊點，不許跟家裏人說這事兒，知道不？”
“可是大寶哥，你臉上的傷哪裏瞞得過去呀？你娘那麽精明，肯定會問的！”其中一個男孩問道。
“真笨，我說是自己摔的不就成了嗎？”蔣寶不以為意的回了一句。
另外三個人對此表示懷疑，但也沒再說什麽，碩真眨巴著大眼睛很誠懇的對蔣寶說道：“大寶哥，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蔣寶咧嘴傻笑著，趕著牛車帶著三個小的一起往陳家村走了，等到那三個地痞回去找了好幾個一起過來的時候，早不見了他們的人影，氣得他們直罵街。
一到陳家村，兩個男孩子就跳下牛車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蔣寶給碩真把筐拿下來：“給，快回去吧！”
“恩，謝謝大寶哥！那我回去了！”碩真抱著空筐回家了。
“娘，奶奶，我回來了！”一進家門先喊了一聲。
“怎麽樣啊？小五，賣掉多少？”奶奶過來幫她把筐拿過來放在地上。
“奶奶，對不起，臨走的時候我忘了問你那鞋賣多少錢，所以我就自主作張，一雙賣五文錢，兩雙就八文錢，賣了七雙鞋一共29文錢，給你！”碩真把錢交給奶奶。
“我們小五可真棒，居然把鞋子都賣掉了，對了，剩下的那雙鞋呢？”小五奶奶翻著筐沒看見那雙被地痞流氓強搶的鞋子。
碩真不想家人擔心，就沒說那件事，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鞋子，小五奶奶見孩子挺內疚的樣子，也沒有責怪她。
“小五，今天你頭一回去趕集，能賣掉這麽多東西已經很不錯了！”李氏挺著肚子出來勸著碩真。
“娘，都是小五不好，對了，這是賣菜賺來的二十文錢，你收著！”碩真還挺有心眼的，一碼歸一碼，賣鞋的錢給奶奶，賣菜的錢則交給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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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友文：古喬《非常閨秀》
簡介：一夕之間由戰地記者變成口不能言的書香閨秀，從槍林彈雨到深宅大院，爹早亡，娘出家，沒人疼也就罷了，還處處被人算計，前世膽大心細、果敢睿智的她，今生又豈容他人肆意踐踏！
片段：“月兒啊，你不要怨怪你三妹妹，那不是她的錯啊！”祖母勸著秦沐月。
━━奪她親事？成！俗話說的好，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你要小心哦！
“祖父，親事暫且不提，但我要秦家給我娘一個交待，否則誰都別想安生！”
023 爹給她夾菜了
李氏欣慰的摸了摸碩真的小臉：“快進屋洗把臉，等你爹回來咱們就開飯。”
“哎！”碩真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就進去了。
到了中午，陳家福回來了，一進門見到滿桌的好菜，還見著肉沫沫了，大嘴咧著笑問：“娘，今天咋這高興啊？又給俺吃肉。”
“那你應該謝謝你閨女才是！今天小五跟著大寶他們去趕集，把咱家的菜和我做的鞋子都賣了，整整賺了將近四十九文錢呢！”小五奶奶一邊把飯放到桌上，一邊笑呵呵的對兒子誇獎著自己的孫女。
“不是吧！那丫頭平時話那麽少，到了集上還不得話都不會說嘍？咋可能賣掉那麽多東西？”陳家福不太相信碩真的能力，主要是平時碩真根本不親近他，也不跟他說話，在他面前顯得很拘束很疏遠。
“相公，是真的，咱們小五可能幹了！”李氏將濕毛巾擰幹遞給陳家福擦手。
“真的？”陳家福疑問的眼神望向娘子。
“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和孩子她娘還騙你不成？快點洗洗手，擦把臉，開飯了！”小五奶奶對兒子說道。
“小五，開飯了，快出來。”李氏又沖著小屋喊了一聲。
“哎！”碩真在屋裏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出來了。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坐下來，陳家福頭一回親自主動加了一筷子菜給碩真：“來，小五，多吃點！”
面對父親突然的關懷，碩真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傻傻的看著父親放到自己碗裏的菜，沒動筷子吃，眼眶卻是瞬間紅了。
“傻孩子，怎麽看著碗裏發楞啊？快吃啊！”小五奶奶也給孫女夾了一筷子菜。
知女莫若母，李氏最懂碩真此時的心情，自從陳小五出生開始，陳家福對她就是嫌棄不喜的，對她從來沒有過關心，更別提主動在飯桌上給她夾菜了，所以碩真平時在陳家福面前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很少跟他說話，父女倆根本沒啥交流。
“小五，快吃啊！來，娘也給咱們家的小功臣夾一筷子！快吃！”李氏也不落人後的給碩真夾了一筷子，只不過她可比陳家福和奶奶實在多了，把自己碗裏的肉沫沫給女兒夾過去了。
“娘，我不吃肉，這個給你吃！”碩真見到肉沫沫趕緊又給娘親夾了回去。
“別跟娘爭，聽娘的話，給你吃就吃，快！”李氏又把肉沫沫給弄到了女兒碗裏。
因著家裏窮，所以平時他們根本不吃肉的，偶爾吃一回那點肉沫沫也就單給李氏一個人吃，畢竟她是有身子的人嘛！現在見李氏把肉沫沫夾給了碩真，雖心裏有點兒那個，但並未說什麽。
碩真這頓飯吃得真是前所未有的開心，自從她醒後，除了娘親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外，剩下她看到就是二娘的囂張霸道，感受到的是父親和爺爺奶奶對弟弟的偏疼，從被忽視到現在被別人關心，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幸福。
次日一早，她很早就起來了，和奶奶一起端著大盆去了河邊洗衣服，見到蔣大嫂她們，熱絡的彼此打招呼。
“蔣嬸兒，大寶哥的傷沒事吧？”碩真挨著蔣大嫂蹲下來洗衣服。
“沒事兒，一個男孩子哪有那麽嬌貴！不過，我家大寶就是個粗心，你說他走路都不看道兒的，結果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的，身上還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昨天他一進家門，差點兒沒嚇著我！”蔣大嫂一邊洗衣服一邊跟碩真說話。
“孩子不管多大，咱們這些當娘的總是操不完的心啊！小時候他們有個頭疼腦熱的，我們都緊張個半天，等到他們會跑了，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咱們還跟著擔心，哎！”鐵蛋他娘說道。
山子他娘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咱們啊，就是操心的命！下輩子一定要托生成男人，看看他們一個個的，只管自己，根本不管咱們生孩子養孩子的辛苦，這當爹的跟當娘的就是不一樣！”
童大嫂插嘴道：“要我說呀，這閨女就是比小子省心，不過這男孩子也得看是什麽性子，你們看我家文寶，從小到大就沒讓我操過一點兒心，又孝順又聽話，那真是沒說的。”
其他人撇撇嘴，沒接她的話茬，繼續悶頭洗衣服。童大嫂有點悻悻的，她是實話實說，並沒覺得自己哪裏說錯了。但別人可不這麽想，大家都知道老童家的倆孩子眼介都高，瞧不起村裏的其他人家，他們平時都不跟村裏其他的孩子玩，看之前童文寶對蔣寶的態度就知道了。
“對了，陳大娘，我聽大寶說，小五可能幹了！昨天她一個人擺攤，把菜和鞋子都賣了，大寶一直跟我誇著你們家小五，說她的小腦袋瓜轉得特別快，一雙鞋賣五文，人家嫌貴要走，她立刻就跟人家說買兩雙的話收八文錢，沒想到你們小五還挺會做買賣的！”沈默了一會兒之後蔣大嫂又開口跟小五奶奶聊天。
“是啊，我也沒想到這孩子還有這本事，她去時，我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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